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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15 章 匪寨奇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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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段念而言,雙手被繩索綁住並無大礙,只是鎖在鐵質的囚車中,卻是不能突兀打開。一時間,她心頭也頗有悔意:“若是不與那鏢師賭氣,殺了那群山匪,或許此刻還沒得這般糟糕。”可眼下已是如此,又還能怎樣?眼看著車隊駛了不知多遠,若是入了匪寨,四下情況不得通明,再要逃脫,怕更是不易。董玉更是腸子都悔青了,要與段念說,卻一直只是“姊姊……姊姊……都怨我……”段念安慰道:“該來的總是避不過的,這不幹你事。或許因此還能有一些不同的際遇。”

雖聽段念這般安慰,董玉仍舊是郁郁寡歡。古寧南笑道:“小玉兒太悲觀啦,你瞧,他們死了好幾個弟兄後被抓,還丟了貨,都不似你這般咧。”聽了古寧南的話,兩人這才將目光移去,果見那薛行健嘴角隱隱勾起,雖不知在想些甚麽,但定然不是甚麽悲傷之事。又見他右手抓著鐵欄,不是很安寧的模樣。而其餘幾人,臉上或多或少都留著緊張的神色。董玉忽道:“我總覺得,他們一行人有問題,全不像押鏢的。”古寧南也道:“嗯,我瞧著也是如此。”段念道:“他們似乎是想混入匪寨……”經這麽一說,兩人俱是一驚,董玉問道:“為何這般說?若是方才混戰,將他們全都殺啦,那豈不是白白送了性命?”段念道:“這一點我也不解,或許是他們知曉這群山匪不會殺盡他們。不然,何以他們一路遇著山匪便興奮?即便是被擒了也沒得絲毫沮喪,這全然不是正常人的心理。除非,他們是故意的。”兩人聽了,細細想來,著實如此。當他們遇著山匪時,神色欣喜;而當段念強出頭時,卻是極為不悅。甚至當那三當家責問是誰殺了他手下的人時,那薛行健也往自個身上攬,或許並非單單只為段念擔責,而是有意激怒眾匪去逮他們。念及這等,兩人俱是茅塞頓開,看來他們是無意間卷入了一場風波。

恰在此時,薛行健將目光移向三人,臉上帶著絲絲歉意,若不仔細的話,決計瞧不出來。這麽一來,三人更為相信之前的猜疑。

在山林間行了十餘裏路,倏忽轉為一條大道,朝著一處高山行去。此處山峰算不得陡峭,但群山環繞,連成一片,且人煙稀少,少有人涉足,故而倒形成了一處隱世的好地方。大道兩側林深樹密,粗大的樹枝延伸過來,遮住天空,宛如一條隧道。其間只有絲絲陽光透過,留下一片斑駁。每行一裏左右,便出現一條相似的岔道,分不清主次,若是外來人,真怕會迷失在這等路口。覆又行了十餘裏,穿過這條大道,眼前豁然開朗,一處木寨構建在小坡上,四下種有低矮的灌木。但憑著略是偏高的地勢,打遠處看來,也決計難以查明此處的具體情形。

眾匪行到寨門口,減緩了速度。幾個站崗的山匪瞧著三當家歸來,忙吆喝道:“三當家的回來啦!快把大門打開,迎三當家的!”接著“嘎吱”一聲,看似沈重的木門被緩緩移開,十幾個山匪分兩排站立,迎著這一百多號山匪進寨。在滿寨的歡號聲中,段念以及薛行健等都被送走。薛行健瞧著外邊,神情自若,眸子卻深邃得見不著底。

押到一處房門前,囚車停下,鐵門在二十餘山匪的註視下打開。董玉低聲道:“姊姊,我們趁現在溜了罷,料這些人也擋不住我們!”段念卻不說話。開門的山匪見董玉在低語甚麽,喝道:“說甚麽呢!還不快下來。”突然“哎呦”一聲,那方才還耀武揚威的山匪此刻身體朝前撲來,撞在鐵囚車上,滾落到一旁。眾人一驚,順著看去,卻是那三當家。聽他道:“媽的,都說了多少次啦,還這般德行!你們哪個不是這麽來的?!”群匪瞧著,沒一個敢說話。那被踢翻的山匪忙站起身來,瑟瑟發抖,道:“三當家的……我錯啦……我錯啦……”三當家的冷哼一聲,道:“若再讓我瞧著,當心你們的小命!”語罷,便轉身離去。

經這麽一出,山匪們再不敢粗暴惡語,只匆忙將眾人押進牢房。兩行人分兩間,恰好對門。鎖上牢門後,山匪們也不留個看管的,一一退了出去。眾人愕然,明明身為階下囚,為何還被這般對待?

那三當家的吩咐山匪教訓了那名山匪之後,徑直趕往大堂。進門來,已有兩個漢子端坐。三當家的行了禮,道:“大哥、二哥,我回來啦。”“嗯。”那大當家的微微點頭,也不多話。那面容清秀的二當家便問:“三弟此行如何?”聽二當家詢問,三當家臉色迅速拉下,怒道:“媽的,這次是踢到鐵板啦,損失了四十幾個弟兄!”“哦?”二當家微微一楞,道:“那群押鏢的竟如此厲害?”三當家捧起茶杯,一口飲盡,道:“那押鏢的也是群漢子,見我們這麽多人也沒有立馬投誠。只是要折損咱四十幾名弟兄,他們卻是萬萬不能夠的。”二當家眉頭一皺,又問:“那是如何啦?竟折損了四十幾個弟兄!”三當家道:“二哥莫急,聽我慢慢說來……”當即將遇到段念一行人的事一一說來。

待他說完,一直沒說話的大當家突然眸子一亮,道:“那個女娃娃竟如此厲害?”三當家道:“可不是麽!媽的,氣煞我也,早些收到有鏢隊經過的訊息,可沒聽到還有這三個人啊!”二當家道:“或許他們只是路過,不巧被你給撞著了罷。哈哈,三弟,這回也只得算你晦氣。”三當家的白了他一眼,道:“不過都給我逮到啦,這回,我定要將這虧也補回來。”大當家忽又道:“老三,你且莫急。我問你一個問題。”三當家道:“大哥,有話你就說罷,我是個粗人,只要你說的在理,我便服。”大當家的道:“你說,一頭虎與一群羊,哪個更厲害?”三當家道:“這還用得著說麽?自然是一頭虎。”心頭卻是一陣嘀咕:“大哥突然問這幹麽?”二當家忽道:“大哥的意思是……”大當家微微一笑,點了點頭。二當家又道:“只是這等猛虎,要降它,怕是不易啊。”大當家道:“若是咱們有足夠的肉呢?”二當家一怔,隨即道:“還是大哥英明。”三當家聽兩人說來說去都是虎,不明就裏地問道:“哎呀,大哥二哥,你們兜啥彎子呢?”二人俱是一笑。大當家道:“老三啊,這夥人你便不要管啦,交給大哥。老二,這回老三立了大功,你去吩咐一下,晚間擺宴犒勞一下大夥。”三當家聽大當家不責怪自己折損了四十幾個弟兄,反而說他立了大功,當下也一掃郁悶,哈哈笑道:“多謝大哥!”

晚間,整個山寨燃起燈火,一片通明,渾若白晝。練兵場上排了十五張飯桌,酒肉琳瑯滿目,盡是犒勞這一日隨三當家一同下山抓人的。在所有人盡數就坐之後,大當家端起一碗酒起身道:“諸位兄弟辛苦啦!”場上百多人紛紛端酒起身,聽大當家感言。大當家繼續道:“以前的事,咱就不提啦。無論如何,咱們如今是有肉一塊吃,有酒一起喝的兄弟。今日承蒙上天眷顧與諸位兄弟流血付出,又換來一份豐厚的回報。誠然,此中也有不幸,四十七位兄弟因此喪生。不過咱的目光得朝前看,幹大事自然會有犧牲,對他們,我們不可忘卻,也休要感傷。待到大事一成,爾等都會發覺,此等小犧牲都是值得的。今日參事者,凡死者厚葬,安家費各紋銀三十兩,生者各領紋銀十五兩!”大當家此番言論,自有穩定人心之意。至於事後獎賞,卻是高了平時一倍。在場有許多都是農民出身,於他們而言,這無非是一筆巨款,故此場上一時歡呼不已。而四周未參加此次行動的,有的甚是眼紅,心下道:“下回我也得尋個機會去!”風險雖大,報酬亦不菲。

待歡呼聲沈下,大當家又道:“我田炳在此敬大家一碗!”說罷,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。眾匪見了,大呼:“大當家的好酒量……”也隨著將手中的一碗酒斷續飲盡。大當家“哈哈”一笑,道:“大夥盡情享用!”隨即與身旁的二當家三當家道:“老二老三,我去瞧瞧今日抓著的人,你們便在此與大夥一塊喝酒罷。”也不待二人回答,又與旁邊一人道:“替我備些酒肉。”那人應聲,忙轉身離去。三當家驚道:“大哥此次還要親自去不成?”大當家微微點頭。三當家心頭大怒,心想:“那女娃子殺了咱那麽多弟兄,還消得大哥親自去說,哪有這等道理?!”待要說出,那大當家忽道:“老三,這事你便交予大哥罷。”“可是……”三當家稍有猶豫。大當家道:“難不成你還信不過我?”聽大哥都這般說了,再堅持也是不好,三當家只得點了點頭,道:“那全由大哥啦。”大當家這才笑著拍了拍三當家的肩膀。

這時,方才離去預備酒肉的人已經回來,道:“大當家的,都備好啦。”大當家“嗯”了聲,隨即率先離去。一行人則提著備好的酒肉隨從。

打開牢門,大當家吩咐人將一些酒肉送與薛行健那牢房,自己則瞧了瞧,去了段念那兒。他朝三人作揖道:“小弟無故招惹了三位,在下前來賠罪啦。”三人一楞,心想:“這人稱那三當家的為小弟,看來不是老二便是老大啦。只是這堂堂一寨之主,為何還會下牢房來說這個?”見三人臉色疑惑,大當家又道:“三位不必疑慮,我等是匪人不錯,卻也不幹那打家劫舍的勾當。此次打擾到了三位,實是小弟莽撞,還望見諒。”段念冷道:“好一個不幹打家劫舍的勾當!那你抓那些人卻是為何?”說著,便望向薛行健那邊。大當家略有尷尬,只道:“此事卻是不能與外人說……”段念冷哼一聲,不接他話。

氣氛冷了半響,大當家笑道:“聽小弟說,姑娘武藝驚人,非是我輩能敵,若不是他耍了小計,要栽倒的怕便是他啦。”段念心頭得意:“你也知是如此!”嘴頭道:“先生此來何意?我等既是階下囚,自是分不著你如此,若說你沒個所求,怕沒人信服罷。”見對方直奔主題,大當家隨即一笑,也不遮掩,道:“既然姑娘這般說了,再繞彎子反倒是我的不是啦。那便明說了罷,聽聞姑娘武藝不凡、膽識驚人,又是江湖兒女。故此,若姑娘有意,還請留於此寨,如此便是加把交椅與姑娘,也未嘗不可。”聽聞此話,三人俱是一怔,心頭想:“原來他們是沖著武藝而來。”古寧南心想:“竟然肯加交椅,看來他們是是下了功夫。”卻聽段念道:“若是無意呢?”

大當家僵了僵,道:“憑姑娘的本事,要強留自是不能……”說著,視線卻轉到董玉與古寧南身上。他聽了三當家的評說,已知董玉與古寧南二人武功不高,且又是段念軟肋,當下便稍稍望了兩人一眼,以提示段念。這層透明的紙根本無需捅破,三人均知其意,只暗罵他亦是小人,卻也心生無奈。

段念本厭惡此等行為,可眼下受脅迫的卻是自己,雖然表面不露情緒,心底早已沒了主見。大當家見了,知段念乃是強裝鎮靜,心下欣喜:“看你還能如何?”又與段念道:“若是姑娘覺得為難,也不必當即做出抉擇,我可以給你些時辰考慮。為表誠意,期間姑娘可不受約束,寨中各處可自由往來。待想要出去,只消與看門的兄弟說聲即可。只是得委屈這兩位在此啦。”說完,大當家退到門口,道:“這些酒肉乃特意為三位準備,不必擔心,我等雖無才,卻不至於無德。”這才離去。

董玉憤憤道:“還以為他會放了咱們,卻沒料到是教我們與他們同流合汙。果真蛇鼠一窩,比那個粗漢子好不到哪去!”古寧南笑道:“抓到手裏的獵物,哪個還會心生憐憫而放啦?”忽聽對邊牢房薛行健悄聲道:“嘿,三位莫急,在下正有一計,或許能有幫助。”兩牢房不遠,薛行健的聲音恰當好處,能教這邊牢房裏的人聽到,又能不被遠處看門的人察覺。段念一楞,也不因生疏而猶豫,低聲問道:“甚麽計謀?”教她做匪寇,卻是萬萬不願的。薛行健身旁幾人見了,有人頓聲急切,似要阻止。薛行健只擺了擺手,與他們道:“無妨。”又與段念道:“這計說來有些不恥,但為今之計,也只能如此啦。他們不是教姑娘落草為寇麽?那便先應了他……”聽到此處,段念頓時生怒,喝道:“怎能如此!”聲音卻是大了許多,引得兩個看門的人走將近來。薛行健以及身旁眾人瞬時裝作毫不知情,一臉無辜看向段念。段念心頭也微微有悔,心道:“咿呀,這可魯莽啦!”

好在那兩個看門人已聽了大當家的吩咐,見薛行健那方無異,只道是段念三人起了異議,過來瞧上一眼便又回去了。至此,眾人才松了一口氣。

董玉在段念耳畔低聲道:“姊姊,我瞧他們似是蓄謀已久,且聽他們說說看。若是不行,也等他們說完再行回絕罷。”段念點頭,“嗯”了聲,與薛行健道:“方才是我沖動了,你且繼續說。”薛行健這才道:“方才那人不是允了姑娘可自由出入麽?你便借此機會,四下探查,將此處山寨布局銘記於心。再裝勢依附,盡可能取得他們信任。他們時常會遣人去江陵探看各自親屬,以及置辦日常所需。若是可以,姑娘便隨同他們一同前往,在江陵將此處消息告訴我們的人,屆時便可定下大勢啦。”段念臉色微變,道:“你們究竟是何許人也?”薛行健道:“在此節骨眼上,我也不便再隱瞞了。我等是附屬江陵的官兵,奉命打進山匪內部,繼而端掉這個匪寨。”古寧南一驚,茅塞頓開:“原來初遇他們時,我嘲諷官兵魚肉百姓引得他們動怒,卻是這個原因。”當下心頭滿不是滋味,見他們乃是不顧性命來剿匪,只嘆道:“未必官兵都是那般德性,看來以前是我和阿娘運氣太差了呀!”

段念與董玉均想:“竟是如此,怪不得!”董玉問:“那你們又為何肯定能打進他們內部?”薛行健道:“這群山匪,我們已經關註了許久,了解他們不到萬不得已,只綁人,不殺人,因此便決議由我等混入。”董玉道:“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就混進去?”薛行健道:“此事我等亦有了解,混進山寨著實不易。首先,被他們看中的人,他們會清查其身份,了解其背景。若與官府或某些勢力有過接觸,那是寧殺不綁的。其次,若抓來的是軟骨頭,一經恐嚇就急著投誠,那也必定活不長。最為重要的,便是得要他們看得上,不然,說甚麽都無用。”段念道:“他們如此費盡心機,卻是要做甚麽?”薛行健道:“自是壯大力量。而且威逼利誘,教所有人都心甘情願才肯留下,若只是為茍活而敷衍,也免不了做了亡魂。又因為他們藏得隱秘,官府也奈何不得,才出此下策。”古寧南反問道:“竟有這等奇事?”薛行健道:“個中緣由,實在不便細說,還請見諒。不過,他們不肯輕易殺人,實所共鑒,容不得半點造假。”董玉點了點頭,問道:“那你們喬裝打扮,不會被發現麽?”薛行健道:“為此,我們委實下了不少功夫,光是等這個機會,便有七八個月之久。好不容易打聽到岳陽鏢局的人要打此經過,苦口婆心才勸得他們暗中改道,再由我等代替。而……山下又突發此事,那時可真嚇著我等啦。若是那時激怒了山匪們,怕全部喪命也是可能的。這剿匪的計謀,便又得拖延,那時付出代價,定然會高出許多。”

聽到薛行健解釋,段念心頭頗為歉疚。那時她負氣殺了那群山匪,現下想來,委實沖動了些。道:“薛公子,方才是我沖動了,還請勿要介意。”薛行健略是一笑,搖了搖頭道:“此行本是兇險,這也算不得甚麽。”至於他身旁那個漢子,由方才薛行健說及山下之事的微怒,也稍稍緩和了下來。

段念問道:“薛公子如何打算?”薛行健道:“這便得麻煩姑娘啦。於方才的情形看來,那山匪對姑娘也是頗為看重,想來是瞧上了姑娘的武藝。如此,姑娘且先趨勢於他們,裝作很知趣味,使得他們放下戒心。然後尋個機會,隨他們去江陵,將此處的概況傳至城西南一處南安藥店,教那裏的人通告給林無涯林掌櫃,即可。”聽到林無涯時,段念微微一怔,很快又息了下去。三人略做沈思,聽董玉低聲道:“姊姊,此計也算不得難,或值得一試。”段念道:“信得過他們麽?”雖然薛行健與他們和盤托出,她心頭總有些芥蒂,不肯輕易信人。董玉道:“姊姊的憂心我也想過,可除此之外,我們也別無他法啦。”段念微微一嘆,便要答應下來。忽聽古寧南道:“既然你們有了已有了計劃,為何需我等?”段念董玉隨即一怔,心道:“是了,他們已有計劃,即便沒有我們,也該正常進行。既然可獨立完成,又為何還要借幾個陌生人之力?”

薛行健微微苦笑,道:“著實如此,即便沒有三位,這計劃也依舊能執行。可是,進程卻是不一般的,若要待我們能去江陵,怕是不知是何年月了。而我之所以將之告訴你們,卻是因為山下時,你們殺了不少山匪,應該不是此處之人。”董玉問道:“那你便信我等不會投了他們,再將你們這計供出來?”薛行健道:“呵呵,小姑娘這可就說笑啦。方才哪個瞧不出這大姑娘的不喜?想來姑娘是不會落匪寇這行的罷。”薛行健不知三人姓名,當下只得在董玉前頭加個“小”字,稱“小姑娘”;而在段念前頭加個“大”字,呼為“大姑娘”。於此,段念與董玉只得報了姓名,免得對方再如此稱呼。此外,段念心頭一陣苦笑,想道:“今天卻是怎麽啦?不沖動則已,一沖動便成雙成對的。”便與薛行健道:“也罷,那我便應了你。不過,你若是想擺我一道,你也會付出應有的代價。”這最後一句,冷冰冰的,不帶絲毫情感。看似威脅,卻是在無形中加重了自己的籌碼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關於入匪寨這件事,邏輯不對,不大合乎情理。但稿子是之前寫好的,要改的話,後面還有很大一部分會受牽連。時間有點緊,我也就沒重新寫了,只能盡量改得像樣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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